指挥法至今仍是一门年轻的学科，国内外阐述指挥法的著作无一例外是从乐队出发的。“我们现在对指挥法的认识，正如苏联指挥家吉·康德拉申所说‘只处于通往它形成的路上’。”原总政歌剧团、总政交响乐团常任指挥桑叶松撰写《桑叶松合唱指挥法》一书，力图从合唱这一基点把指挥法说清楚、讲准确，让指挥法可操作、有要领。该书由人民音乐出版社于近日出版。

指挥有法吗

指挥动作千姿百态，人们对指挥法的认识也一直是模糊的。有人甚至问：指挥有法吗？如果有，为什么每个人的动作都不一样？

“答案是肯定的，指挥当然有法。”桑叶松回答，指挥法里的法不是某个人的动作，而是透过动作表象存在于事物内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对所有指挥来说都必须遵循的规律。比如，多环节的手臂结构决定了挥拍应遵循杠杆原理，而在指挥中出现多点与无点的弊病就是指挥时违背了杠杆原理而产生的。

指挥家动作之所以各异，缘于个性的不同。指挥家心理活动、生理条件等都会影响指挥动作个人特征的形成。不过，“切勿将技术上有缺失的动作误认为是个性，个性只是自己的手法与别人不一样而已。”桑叶松在书中第一部分“原理篇”介绍了指挥法中涉及指挥动作的若干原理问题，讨论了指挥法中“法”与“个性”的关系。

没有技法的指挥艺术不完整

在如今的指挥教学中，普遍存在着两种观点，一是认为指挥动作无须学习，任何有天分的成年人半小时之内便可以学会指挥手势，并认为只要耳朵好、有乐感，就能当指挥；二是认为学指挥就只是学动作。桑叶松认为，这两种观点都是偏激的。第一种把指挥法的教学边缘化，殊不知没有指挥法技能，指挥艺术是不完整的；第二种把指挥简单化，对于指挥学习来说，音乐才是本，动作只是表达音乐的一种知觉样式。

桑叶松在多年的指挥教学中总结，指挥法既要遵循规律，又要呵护个性。当今，国内外指挥教学的主流形式是模仿，这一模式直观、形象、立竿见影，但如果一味地、不知所以然地模仿，久而久之，个性很有可能渐渐磨灭，那将是可悲的。

“没有指挥技法的指挥艺术是不完整的。”桑叶松在书中第二部分“技法篇”指导如何把音乐中属于听觉艺术的诸多表现元素，例如速度、节奏、力度、音质等，转译为属于视觉艺术的动态语言——动作。他强调，学习技法不能停留在某一个动作怎么打，更应关注指挥动作应该遵循的规律，这将有利于个人对技法的掌握，为最终形成具有个性的技法表述打下坚实的基础。

全书共三个部分，除了“原理篇”“技法篇”之外，第三部分“应用篇”选取了《玄》《春晓》《安魂曲》等具有代表性的中外合唱作品，将前两篇的理论、技法结合在实际作品中进行运用。

在校园中耕耘的艺术家

桑叶松积极从事教育事业，是在校园中耕耘的艺术家的杰出代表。他指导过北京多所大、中、小学校及社会团体参加不同层次的合唱比赛，均取得优异成绩。多年来，他所培训和指挥过的合唱团在全国与北京市的比赛中成绩显著，并多次应邀举办中小学音乐教师指挥培训，深受教师们的欢迎。

1999年，北京市一七一中学特级教师许德昌接手北京市第一七一中学金帆合唱团指挥工作。“我当时对指挥法一无所知，合唱团只能模仿别人唱一些简单的作品，而上了台只会跟着学生打拍子，自己唱得比学生的声音还大……”许德昌渴望得到专家指导，系统学习指挥法，开始跟随桑叶松学习指挥法，至今已24年。“当桑老师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托起我的手腕体会动作时，就像一股阳光般的力量，贯通了我的内心世界与手指尖的链接，逐步让我明白了‘只有心中有音乐，手上才能有指挥’的道理。”在桑叶松的悉心指导下，许德昌能独立完成不同风格的合唱作品排练工作，并多次指挥合唱团举行专场音乐会。

教育部艺术教育委员会委员王军表示，桑叶松培养出了一批既能上讲台又能上舞台，且至今活跃在校园中的合唱指挥。中国合唱协会理事长李培智表示，桑叶松对基层的指挥和合唱队员非常有耐心。他有着强烈的事业心，对合唱指挥事业充满热爱，对待学生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在艺术上严格要求，在生活上关怀备至。

李双江是桑叶松在解放军艺术学院共同战斗的好战友、好朋友。他说，“桑叶松在中国合唱艺术上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精力和期待，他是个精干的人、踏实的人、做学问的人，他就是想把合唱队培养得有力度、有情感、有情怀。”

《桑叶松合唱指挥法》是桑叶松在学习、教学当中遇到的各种问题深入思考的结果。他把自己这些年积累的对合唱指挥的认识与分析，全都融入了这部著作中。北京大学歌剧研究院教授戴玉强表示，“合唱艺术是集体的艺术，是一种非常好的音乐普及手段，参与合唱表演的每一个人都能在协作中掌握音乐技能，提升音乐素养。希望每位专业、业余指挥都能关注到这本实操性强的著作。”李双江认为，该书对中国合唱艺术的发展将会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人民音乐出版社总编辑杜永寿表示，《桑叶松合唱指挥法》是具有实践性且内容丰富的合唱指挥专业学术著作，不仅可以满足专业合唱指挥与作曲人士的实际需求，更能扎实服务于我国众多一线合唱指挥。

卢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