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肌玉骨的梅花也能吃
还能吃出很多花样
煮成粥、做成汤饼、酿成蜜饯
大诗人杨万里更是直接
蘸着白糖大嚼特嚼
一朵梅花一杯酒
那份潇洒不羁
真让人艳羡不已
心向往之
“只有蔗霜分不得,老夫自要嚼梅花。”
提起梅花,你想到的是不是都是“清雅” “脱俗”这样的词呢?把这冰肌玉骨、仙气飘飘的梅花做成饼熬成粥,端到餐桌上大嚼一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南宋有个叫林洪的人,在“吃”这件事上最为雅致,他写过一本《山家清供》,里面记载了好多有关于梅花的食谱,虽然做法有些麻烦做作,但确实称得上把梅花吃到极尽精致了。
比如他做的梅花汤饼,用白梅花、檀香末泡水,再用这水来和面做成面皮,再用模子压成梅花形状,煮熟后放到鸡汤中,色香味俱全,鲜美又雅致。
还有一种蜜渍梅花,就是把梅子肉用梅花和蜂蜜炮制,作为下酒的小食;他还用梅花煮粥,在这些梅花食谱里,他频频提到一个诗人——杨万里。
他为什么老提到杨万里呢?因为这位诗人与梅花,真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啊。
杨万里特别爱梅花。别人爱梅花是为了饱眼福,他还要饱口福。他特别爱吃梅花,光是写吃梅花的诗就写了好多首。
他写了一首《夜饮以白糖嚼梅花》,其中有这么几句:“剪雪作梅只堪嗅,点蜜如霜新可口。一花自可咽一杯,嚼尽寒花几杯酒。”他用白糖伴着梅花大嚼,还用来下酒,一朵花就能下一杯酒。
杨万里要外派做官,好友为他设宴饯行,这设宴款待的地方,周围有一大片梅林,于是杨万里放着满桌佳肴不顾,借着几分酒意,自己跑到树上摘梅花吃:“醉登绝顶撼疏影,掇叶餐花照冰井”。想必面对万株梅林,他应该可以吃得酣畅淋漓了。
还有一次友人请他喝酒,一杯酒没喝完,就下起雪来,雪片和梅花瞬间就激起诗人创作欲望,一会儿工夫就写了十首,其中一大半都写到了梅花,最后诗人显然是有些醉了,写下了“只有蔗霜分不得,老夫自要嚼梅花”这样诗句,还真是有几分天真、几分不羁,加几分豪迈呢。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北宋诗人张耒,他说, “我爱梅花不忍摘”,人家爱梅花爱得小心翼翼,根本不舍得摘它。
张耒要是晚生几十年,遇到了大嚼梅花的狂放老杨,想必会生一肚子气吧。
其实狂放的杨万里也有细腻的一面,他曾经“夜来为梅愁雨声,挑灯起坐至天明”,半夜响起的雨声都会让他为梅花担忧得不能入眠,所以我想,张耒和杨万里,他们只是爱梅花的方式不同罢了。
《好竹连山觉笋香》
作者 刘菲
北京日报出版社
编辑:半糖馥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