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北京“西大寺”的护国寺,如今还留存什么?
2024-09-07 10:32 来源:  北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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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念叨着顾城的诗、陈升的曲,一边走访护国寺

2024年初春,我带着北京日报的于丽爽老师、张琪老师等,赴护国寺一带拍摄“胡同冷知识”。这次拍摄活动,是我无数回寻访护国寺街区中的最近一次。

起初,游走在护国寺大街上的我,不是为了那些真真假假的“民间美食”,而是为着追寻一个“梦”。然这个梦,却停留在护国寺大街北侧不远处。一者,乃小杨家胡同,即老舍的出生地;再者,则为百花深处。

不瞒您说,我还真的是哼着陈升所创作之《北京一夜》来逛胡同的。哼上几遍,于我的脑海之中,所能浮现出来,却不是陈升的容貌,而是顾城的形象。

陈升的歌,创作于1993年。也就是在这一年,与“百花深处”极为有缘的顾城,如流星般地消逝在暗夜中。

记得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某个教我念“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的前辈,亦为我吟咏了顾城的另一首诗,且让我回味至今。诗中言道:“百花深处好, 世人皆不晓。小院半壁阴, 老庙三尺草。秋风未曾忘,又将落叶扫。此处胜桃源,只是人将老。”

在我的印象里,顾城永远都未曾“老”过,他总是那样高高帅帅的。尽管发生了“激流岛事件”,也让顾城的名誉遭受到极大的损害,但我依然喜欢他。

据说,顾城年轻时工作过的笼屉厂,就位于百花深处北侧的新太平胡同内。偶尔与其为邻的,或是拍摄过《杨门女将》《虎穴追踪》《青春之歌》 《海霞》与《知音》的著名电影导演陈怀皑的儿子陈凯歌。

得了,言归正传吧。这篇文章的主题,是关于护国寺的。

而写作此篇文章的参考资料,则是我查阅过的刘敦桢先生之考察笔记,以及什刹海研究会所编撰的一部厚厚的名曰《古刹护国寺》的书籍。

人家的话,我不便再鹦鹉学舌一般地重复了。只是想告诉您,我眼前的这座残留下来的护国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空无一物的护国寺金刚殿

护国寺的山门,及其身后那片拥有着康熙御赐铁香炉的小广场,而今皆已成为大明眼镜店的楼宇。据当地的老人讲,护国寺山门之拆除,是在1960年代的中期。

待1980年代建造北京市钟表眼镜公司之办公楼时,且于地下出土过山门的石匾。此物现存放于西城区文化委员会的院内。

进入山门之后的第一处殿堂,便是护国金刚殿了。如今,此殿实乃护国寺曾经存在过的最重要依据,且于1984年被列入北京市文保单位的名录当中。

待我询问殿内的、被刘敦桢先生怀疑为明塑之金刚造像的下落时,知情的朋友对我讲,殿里面早已没甚文物了。至于两尊金刚的去向,目前还说不好。此殿曾被用作街道工厂或库房使用,因而一直保留。

 

于护国寺遗存中,尚有难得的明清时代建筑

在护国寺遗存之中,尚有一些转角廊房。其中,位于地藏殿北侧与千佛殿西侧之间的七间廊房,算是保存最好的。

曾经的护国古刹,自山门殿起,由南往北依次是:金刚殿、天王殿、延寿殿、崇寿殿、千佛殿(姚广孝的造像,据说就存放于此)、护法殿、功课殿和藏经阁(后佛楼)。

其中,由于天王殿、延寿殿、崇寿殿和千佛殿损毁严重,北平市政当局已于1936年即将其悉数拆除。而一直被完整保留到前些年的地藏殿(位于千佛殿的西侧,乃其配殿),曾经是护国寺内极为难得的“香火之地”。而今,地藏殿与千佛殿之间的廊房尚存,且保留下较为完整的明清时代建筑风貌。

曾被误认为是“菩萨殿”的护国寺功课殿

这座功课殿,究竟是重修之物还是原有建筑?根据我所见到过的资料,大都认为护国寺之功课殿早已消失。虽于刘敦桢进行考察的年代(1935年),此殿尚且留世,并保存得相当完好。(据记载,其于1933年曾被修葺过)

然无论如何,在一派拥挤的民居之中,还能让我找寻到作为“护国寺遗存”的功课殿,这确实算得上是一桩幸事。

只是,根据《北京古建筑地图》当中的介绍,护国寺而今残存的若干殿宇,唯有“金刚殿、菩萨殿及西配殿”。照此说法,于我面前呈现的这座,会不会是菩萨殿?

在刘敦桢先生于1935年所绘制的《护国寺残迹平面图》中,是没有菩萨殿之名的。或许,“古建地图”的编写者们,是将功课殿误当作“菩萨殿”了。

那尊元代自在观音“离场”之后的藏经阁

矗立于功课殿身后的,乃是护国寺之最后一座殿宇,名曰藏经阁。当然,其俗称为“后佛楼”。于此阁中曾珍藏过的文物,有一尊元代的自在观世音造像。

据说,此像还与报国寺有些缘分。而今,自在观音像已被收藏于广济寺的圆通宝殿之中。当我在广济寺内准备为之“留影”时,却被看殿的师傅善意地拦下了。而失去了观音造像的藏经阁,虽于1933年经过了一番修葺,然至今却根本看不出其大貌来。

待我登上由铁板搭成的简易楼梯时,发现二层住家的大门紧闭,敲之甚久也不得开。在此藏经阁前,原有帕布喇嘛塔一座,如今亦不知其踪久矣。

被错当成“姚广孝”的护法殿班丹扎释造像

此乃功课殿南侧(正前方)护法殿内的西藏喇嘛班丹扎释造像。连同1947年“北平寺庙调查报告”在内,都认为该像就是传说中的姚广孝塑像。

班丹扎释于明代前期的地位颇高,曾被大太监李童请去为法海寺加持,名字就刻在石经幢上。如今,护国寺内的班丹扎释喇嘛与两位侍者的造像,皆被移至法源寺中“供奉”。

然令人遗憾的是,当我前往法源寺内参观时,却发现此三尊明代造像,皆被安置于观音殿后身的抱厦内,且落满灰尘、无人搭理。

被复制出三份的护国寺大佛,而今放在白塔寺内

于白塔寺的大雄宝殿内,如今还收藏着一尊“劫后余生”的护国寺释迦摩尼造像。只不过,我尚且搞不清楚:在该殿内的三尊造像中,到底哪一尊出自护国寺(待释迦牟尼造像被移入白塔寺之后,北京雕塑厂的师傅们又照其模样塑造了两尊。结果,三尊造像不分彼此)。

我也不知道护国寺内的这尊佛像,到底源自哪座殿堂?是在延寿殿?还是千佛殿?或乃护法殿?抑或其他?目前,就只当是个谜吧。



作者:

申哥带你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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